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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刘走了,悄悄默默地走了。 我是在他走后第五天才知道的信儿。
一个多月前,我给他打电话。说:“好久不见想你了。找你聊聊过心的话。”我这么一说。老刘就明白是想聊聊读书写作的事。 可是他说:“我住院了。” 我心里一惊“怎么啦?得啥病啦?” 他很平静:“肺炎,间质性肺炎。没啥事,就是离不开氧气罩,老得吸氧。” 听口气倒像个久病成医的“老泡儿”。我于是半开玩笑地说:“二手烟抽多了吧?” 老刘嘿儿嘿儿一笑,说:“一辈子不抽烟,临了得这么个烟民的病。我今天出院,回家养去了。最近我又出了本书,是写我插队生活的。已经出了。” 我忙说:“给我留一本啊!” “那是当然!你说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真正过心的朋友啊!”
半个多月前,我估摸着他养得差不多了,又打电话过去。“怎么样了,好点没?我上家看看你去。” “别,你可别来。我现在都炕上拉炕上尿啦!上厕所这几步道都喘不上气来。明天还得回医院。”老刘是个爱聊天的人,可这会儿我不敢多聊,担心他费气力,只说先养病,好点了再去看他。就挂了电话。 没承想这是我俩最后一次通话。从此阴阳两隔。
去年9月23号,在同事的金婚庆典上,我俩见了一面,聊了会儿话。转眼一年的功夫,老刘就没了。转眼真是百年啊!
和老刘认识有20年了,实际在一起工作只有六年的光景。老刘是北京市作协会员,平时没什么嗜好,就爱码个字,在报刊上发表过200多万字的稿件。自己花钱出过两本书,一本小说,一本散文,都送给过我(最后出的这一本,我还没见到)。 老刘不是特有才华的人。他的书写得很平淡,即不花哨也不深刻。如果真的静下心去读,又能从那些文字里闻到淡淡的老刘的味儿。就好像留在小时候记忆里的姥姥家的味儿,老家具、老棉袄的味儿。不让人感动,可也总忘不了。
这跟老刘很搭。老刘在单位就像带着这么一股味儿的空气。 个不高,声不大,从不显山露水。见谁说话都笑呵呵的。有人跟他说话,他就陪着聊,来人视他如空气,他就一边做自己的事,绝不招人烦。明显属于人畜无害好脾气的。我至今记住的还是他那张鸭蛋似的光溜溜的笑脸。连他上班穿什么衣服都想不起来,因为太不普通了。倒是还记得他每天上班都提一个旧的尼龙布兜,上街买菜的那种。全单位就他一人这样。
我曾对老刘说,你有“三不,好”。不抽烟、不喝酒、不搞女人,好!。老刘说:“前两条属实。最后一条欠点儿。我也想搞,可就我这样,谁看得上我呀!”他笑的特纯真,给我的感觉是他安于贫又能在贫中自得其乐。
对老刘的去世,我不是十分的悲痛,人都不免一死,我就是感到惋惜。这么个好人,应该多活几年。这么好的一个人......
最后修改于 2018-11-02 23:4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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